摘要

  • 網絡流傳一段拜登演講結束後的影片，他被描述為「嘗試向空氣握手」及「不知所措」等。
  • 另一角度的影片顯示當時拜登有向觀眾揮手，應在跟演講台旁的觀眾互動。
  • 但網絡流傳的影片以近鏡拍攝，加上部分畫面拜登背向鏡頭，未能全面反映當時情況。
  • 不少網絡帖文和媒體對此影片的描述缺乏完整脈絡。

訂閱Patreon支持Factcheck Lab運作

背景

美國時間2022年4月14日，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北卡羅來納州農業及技術州立大學演講。[1,2]事後網絡流傳拜登在演講結束後下台的短片，描述他「嘗試與空氣握手」和「不知所措」（confused）[3]，共和黨參議員告魯斯（Ted Cruz，又譯作克魯茲）亦有在Twitter轉發。[4]

其後多個香港媒體如《無綫新聞》、《明報》及《香港01》等均有報導此事，描述當時拜登「向空氣伸出手」、「做出握手動作」以及「向四周望一陣先慢慢走落台」、「在台上又轉了半圈才步下講台」和「完場後還背對觀眾，有點看來不知自己該往哪走」。[5-7]部分報導亦指影片引起對拜登健康問題的討論。

（《香港01》已更新報導。）[b]

圖1-3︰（左至右）《無綫新聞》、《明報》及《香港01》報導截圖。

Facebook上亦有多段類似影片，包括《大公報》及網媒《Channel C HK》的Facebook專頁[8,9]，其中《Channel C HK》的影片已被Facebook標記為「缺少背景資料」，並附上事實查核機構《Lead Stories》及《PolitiFact》的查核報告連結。[10,11]

圖4-6︰（左至右）︰《大公報》、《Channel C HK》Facebook帖文及標記截圖。

另外有Facebook專頁和帳戶重新上載一些來自中國網站《看看新聞》和《央廣網》就此事製作的影片，影片質疑拜登「和空氣握手」。[12-16]以上提及的五段Facebook影片觀看次數總和超過10萬。

圖7-9︰（左至右）Facebook專頁「紅色基因 Red Gene」、用戶「李德明」及「楊宝」帖文截圖。

查證

在YouTube搜尋拜登名字及演講日期，再篩選出片長超過20分鐘的影片，可找到多段當日拜登演講影片。[17-20]在這些影片演說結束處，均可見到與網傳影片相同的內容[21]，其中《霍士新聞台》（Fox News）的直播影片相關段落不論角度及鏡頭移動方向均與網傳影片極度接近。[22]

拜登演說結束一刻，這幾段影片的拍攝角度大致相同，所謂「嘗試向空氣握手」的一幕並無太大分別。而隨後拜登被描述為「不知所措」的一幕，幾段影片的角度略有分別，例如《WFMY News 2》直播的拍攝角度較闊，可見到演講台佈景板兩旁有觀眾，拜登看來是望向他們︰

圖10及11︰《WFMY News 2》YouTube直播影片截圖。

事實查核機構Snopes.com對比了《C-SPAN》網站上的拜登演講影片，發現當時從另一角度拍攝的畫面︰[23-25]

這段影片直到拜登演說結束、說出「God bless you all」之前同樣正面拍攝拜登，隨後立即轉換成另一角度，可見到拜登伸出右手一刻，演講台佈景板旁的觀眾正站起來鼓掌。這段影片亦可見到在其他影片中拜登背對鏡頭、被描述為「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有向觀眾揮手，此角度的影片在拜登正要把手放在胸口上之際結束[26]，影片的拍攝角度亦未能看到演講台左方（台下角度）的觀眾。

圖12︰《C-SPAN》影片截圖。

不過，在Google搜尋「Biden North Carolina A&T」並把結果限制在4月14日，可以找到當地電視台《ABC11》另一角度拍攝的直播片段，補充了這個角度。[27]影片在拜登伸出右手後轉向右方時結束，基於拍攝距離及角度，影片中無法看到拜登的神情，但可見到他可能望向台下的觀眾或工作人員。[c]

圖13-14︰（左至右）《ABC11》影片截圖。

另外，北卡羅來納州伊隆大學（Elon’s University）的學生媒體《ENN》YouTube頻道亦有拜登演講的影片[28]，而且拍攝角度與其他媒體不同。[g]雖然影片在拜登演說完結一刻結束，但該頻道另一段影片顯示《ENN》拍到拜登步下講台。[29]Factcheck Lab聯絡《ENN》後取得有關影片，檢視影片後發現可清楚見到拜登指向演講台右方（台下角度）的手勢，亦可見到他揮手後觀眾以揮手回應︰[30][d]

圖14-15︰（左至右）《ENN》影片截圖。

雖然單憑影片無法確定拜登當時的精神狀態，然而從《C-SPAN》及《ABC11》的影片可以見到，網絡流傳描述拜登「嘗試向空氣握手」的畫面，較可能是他回應觀眾拍掌或台下工作人員而做手勢的近鏡畫面。而從《C-SPAN》及《ENN》的影片可以見到，拜登被描述為「不知所措」、「在台上又轉了半圈才步下講台」的畫面，較可能是他背對鏡頭、望向觀眾及揮手的情況。[e]

以下影片並置不同現場片段作對比，左上為《ENN》影片、右上為《霍士新聞台》影片（與網上流傳影片極為相似）、左下首14秒為《ABC11》影片、後14秒為《WFMY News 2》、右下為《C-SPAN》影片︰[31]

結論

網絡及媒體上有多項對影片中拜登舉止的描述，有部分寫得較為謹慎（如稱他「做出握手動作」），但整體而言這些說法均質疑、暗示或認為拜登「向空氣握手」及在步下講台前不知所措、迷失方向。這批網絡帖文和媒體對此影片的描述缺乏完整脈絡。

《C-Span》拍攝另一角度的現場影片顯示當時拜登跟觀眾互動，網絡流傳的影片以近鏡拍攝，部分畫面中拜登更背向鏡頭，未能全面反映當時情況。

更新

a. 標題加入「及在台上不知所措」。（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b. 補充《香港01》已修改報導。（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c. 增加《ABC11》影片的內容及截圖。（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d. 增加《ENN》影片的內容及截圖。（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e. 補充《ABC11》影片內容，把「較可能是他回應觀眾拍掌做手勢的近鏡畫面」改為「較可能是他回應觀眾拍掌或台下工作人員而做手勢的近鏡畫面」。（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f. 更換對比影片，加入《ENN》及《ABC11》影片，刪去原來右上方來自《Queen City News》Facebook專頁的影片。原來的對比影片見此。（更新時間︰2022-05-18 10:55）
g. 原文誤寫為「而且拍攝角度與並他媒體不同」，己更正為「而且拍攝角度與其他媒體不同」。（更新時間︰2022-05-27 13:15）

訂閱Patreon支持Factcheck Lab運作

資料來源

  1. 'A Place Where the Future is Being Written' President Biden Speaks at NC A&T (North Carolina Agricultural and Technical State University)
  2. President Biden Delivers Remarks on Building a Better America (YouTube/The White House)
  3. Washington Free Beacon (@FreeBeacon) Twitter影片
  4. Ted Cruz (@tedcruz) Twitter帖文
  5. 拜登出席活動時現尷尬一幕-對空氣做握手動作（無綫新聞）
  6. 拜登演說後伸出右手　被指如同「與空氣握手」引熱議（明報）
  7. 拜登演講後竟與「空氣」握手健康問題又引發熱烈討論（香港01）
  8. 演講後欲與空氣握手　拜登健康狀況又惹熱議（《大公報》Facebook專頁影片）
  9. 拜登演說後轉身與「空氣」握手 健康問題再掀熱議（《Channel C HK》Facebook專頁影片）
  10. Fact Check: Biden's Gesture Was NOT Directed To Empty Space -- There Was Audience Seating There (Lead Stories)
  11. Biden was gesturing towards his audience, not shaking hands with “thin air” (PolitiFact)
  12. Facebook專頁「紅色基因 Red Gene」影片
  13. Facebook用戶「李德明」影片
  14. 视频｜和空气握手？拜登演讲结束后举止怪异还“迷路”（看看新闻）
  15. Facebook用戶「楊宝」影片
  16. 拜登演讲结束后疑似对着空气握手（央广网）
  17. President Biden at NC A&T in Greensboro (YouTube/WFMY News 2)
  18. President Joe Biden speaks at North Carolina A&T State University in Greensboro (YouTube/FOX8 WGHP)
  19. Biden Delivers Remarks On Supply Chain Efforts In North Carolina (YouTube/NBC News)
  20. Biden delivers remarks on his administration's efforts to rebuild supply chains (Fox News)
  21. 例如對比WFMY News 2直播影片第1小時16分34秒至1小時17分04秒以及網絡流傳的29秒影片。
  22. 見[20]影片第37分23秒至結束。
  23. Clearing the Frame: Seeing Through Disingenuous Captions (Snopes.com)
  24. President Biden Remarks on Supply Chains and the Economy (C-SPAN)
  25. User Clip: End of Biden's Speech (C-SPAN)
  26. 有媒體拍攝到拜登把手放在胸口上的一幕，例如《美聯社》（Assoicated Press）和《新聞與觀察報》（The News & Observer）（在文章中段「Photos: President Biden visits NC A&T in Greensboro, NC」30張照片中的第三張）。
  27. President Biden's full speech at NC A&T State University (ABC11)
  28. ENN: President Joe Biden delivers remarks at North Carolina A&T, full remarks (YouTube/Elon News Network)
  29. ENN: President Biden Visits Greensboro (YouTube/Elon News Network)，見影片第1分58秒。
  30. Elon News Network提供的影片（由Factcheck Lab剪輯及上載）
  31. 對比影片由Factcheck Lab製作，影片來源見[30]、[20]、[27]、[17]及[24]。